第三章

    是的，或许我对苏雯讲的是最好的办法。

    我的心里对这个女人有着一种极度的厌恶，但是我不能把自己对她的这种厌恶表现出来，我微笑着回答道：“要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首先要谈到中国与西方国家关于家的概念的不同。比如美国，美国人的‘家’‘fmly’，而不是中国人的‘house’，甚至也不是‘home’，美国的fmly强调家庭成员与亲情关系，而中国人的家，相当于美国英语中的‘house’，强调是的房屋，而非家庭成员与亲情关系。这也是美国人喜欢租房住，把房子看得比较轻，把家庭成员看得很重的原因，而中国人刚好相反，把房屋看得重，把家庭成员看得轻。中国人即使背井离乡，老家的老屋早已经空一人，但是，仍然把家乡的那些老屋看成是自己的家，美国人则把家庭成员看成是自己的家，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我这样解释的话你们可能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吴市长点头道：“很有道理。这说到底就是刚需啊。”

    我笑着点头道：“对。这个问题说到底就是刚需。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刚需，所以房地产行业才会一直稳健地发展下去。也许在未来这个行业投资的价值不会太大，但是保值是没问题的。”

    吴市长笑着说道：“那我到时候也买一套吧，不过我只能按揭。手上没有那么多钱啊。”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一位园区副主任问我道：“冯市长，我们可以买吗？”

    我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但是我们内部的人员都不能享受任何的特殊的优惠，免得到时候大家说不清楚。我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去贪图小便宜。其实，一个人越是大气就越能够站得高看得远，上天也就会给你更大的回报。”

    我只能把话说到这样的程度，因为我不可能让鼓励大家都去买，虽然我认为这个项目今后的风险并不大，但是如果我鼓励了大家去购买的话，今后说不定会被人认为是为职工谋取非法利益。

    像这样的事情就只能让他们自己去领悟了。我相信有句话所包含的真理：贫穷是一种罪恶。如果社会不允许你发财，这罪恶应归于社会；如果一个人自己不努力，自己寻找不到商机，则这罪恶应该归于你自己。

    晚上我们喝了一些酒，园区的几位负责人都非常尊重我和吴市长，所以我不好拒绝他们的热情。更何况他们的敬酒都包含着对我的祝贺。

    肖倩华也敬了我好几杯，虽然我心里很厌烦她但我还是都喝下了。

    吃完饭后余勇提议说去唱歌，我当然不会同意。随即我就把他拉到了一边，低声地问他道：“今天怎么肖倩华也来了？”

    他回答我道：“冯市长，是这样的，她今天打电话给我，说想和您一起吃顿饭，但是她又担心请不动您，结果正好今天我们商量好了请您和吴市长，所以就把她叫来了。”

    我看着他，“你实话告诉我，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对他非常的信任，而且他对我也是如此，所以我的话才会问得这么直接。

    他急忙地道：“冯市长，我怎么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以前不是我的领导吗？人家既然对我说到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好意思拒绝啊。”

    我看着他，“今后凡是这样的事情，你直接对我讲好了。你应该知道，陈书记刚刚离开，现在是敏感时期，这个女人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干嘛去招惹她呢？余勇，我给你讲，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作为男人，喜欢漂亮女人这没有什么大错，不过你总得看对方是谁啊？”

    他张了张嘴，但是却被我制止住了他准备的说话，“刚才的话等于我没有讲，我只是提醒你罢了。你的工作干得不错，我不想你去犯某些低级的错误。明白吗？”

    他这才躬身对我说道：“谢谢您的提醒。我知道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后注意就是了。”[

    随后我坐车离开，我注意到了肖倩华很想过来和我讲话，但是我假装没有看见，然后即刻地关上车离开。

    小崔把我送到了住处的楼下后离开了，我却并没有马上上楼。我站在那里去看周围的情况

    我的眼前是几栋宿舍楼，在我住处的楼梯口周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心里在想：卢局长以前把那摄像头究竟安装在什么地方呢？

    看了好一会儿，我忽然想起了最有可能之处，那就是我前面不远处的那个路灯柱。如今的微型摄像头很小，而且在经过伪装之后根本就不容易被人发现。

    我不禁觉得自己很好笑，随即就上楼，上去后我首先关上了下面楼梯口处的那道大门。

    我一直没有对卢局长说让他撤掉摄像头的事情，因为我知道他应该明白该如何办。其实我倒是希望他一直把那东西留着，至少那样反倒可以证明我的一切。

    回到住处后我洗了个澡，然后就躺在床上看书。不多一会儿我就听到手机在响，拿起来看后发现竟然是肖倩华打来的。我心里顿时一阵猛烦，根本就不愿意去接这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后停止了它的叫声，我顿时觉得清静了许多，心里面也变得舒坦起来。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过了不到一分钟之后手机又叫了起来。还是她打来的电话。

    我依然没有接听。

    然后，它终于再次地清静了。

    可是不一会儿她就给我发来了短信：冯市长，我想找您聊聊。

    我看着她的那则短信冷笑，随即就将电话扔到了一边。我没有想到要去删除她的那则短信，因为我有一种担心。如果删除了，那别人就会产生一些猜疑。当然，我是指在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

    随即，我就不禁开始问我自己：你是不是过于地小心翼翼了？你这样的话今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其实我是知道自己的，说到底还是做不到完全地坦然。确实也是，一直以来在我的内心里面有着一种担忧和不自信：自己面对漂亮女人的时候总是会心软，而且还经常犯错误。所以，在明明知道自己这种缺点的情况下，我只能时时刻刻保持警惕的状态。对她们警惕，同时也在警惕着我自己。

    但愿有一天我能够做到坦然，能够在面对漂亮女人的时候不动心。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第二天上午九点，市政府的常务会准时开始。

    我坐在了以前文市长，后来柳市长所坐的那个位子上。我的旁边是吴市长，他坐的是我以前的位子。有句话叫做铁打的官位流水的官，今天我对此深有感触。

    在此之前，我也曾经当过一把手，以前每次开会的时候我都很随意。但是今天我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像以前那样的随意了，我很紧张，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一种不需要的紧张，但是紧张却偏偏就存在于我的心里，而且那样紧张的感觉让我挥之不去。

    我喝了一口茶，然后咳嗽了两声，然后才笑着说道：“在这次的常务会前我说几句其它的事情。”随即就去看了一眼电视台的人，“我前面讲的就不要报道了。”

    随即我就开始了第一次由我主持的政府常务会，“今年我们的任务很重，市委在年前部署的工作我们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好。我请示过了荣书记，市委那边对今年的工作计划暂时没有多大的改动，只是具体项目的问题上需要进行一些调整。所以，希望各位领导多想办法，多花时间去研究自己那一块的工作。对于今年的工作任务我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加强工作进度的督促，这件事情请吴市长思考一下，拿出一个具体的办法出来。在这里，我首先要说明一下，我并没有对大家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不放心的想法，而是我们的任务确实太紧了，目前正是我们改革的关键时期，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此外，我对大家的时间没有限制，只要大家安排好了自己的工作，在时间上可以自由安排。外出学习、考察，甚至是出国都可以，不过希望大家事前给我讲一声。其实我倒是希望大家能够多出去走走，见多才能识广嘛。现在我们最缺乏的就是观念，包括我自己。所以我鼓励大家多出去走走，比如到沿海，去经济发达的国家，都可以。我们的财政虽然穷，但是这样的经费我们是必须要支持的。好了，前面我就说这么些题外话。总之一点就是，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够把自己分管的工作做得更好，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大家顿时就热烈了起来，金市长说道：“这样太好了，其实本来就应该这样。作为副市长，我们不应该成为办事员，而应该多学习，不断更新观念，这样才能够更好地指导好下面的工作。”

    其它的副市长都认为这样很好。

    其实，让大家有机会多出去走走，这不仅仅是为了见多识广、更新观念的问题，更多的应该是一种福利。当领导的人谁不想多出去走走？公费旅游的事情谁不愿意？当然，我个人认为只要大家能够把工作抓上去，花这样的钱也是值得的，这其实也是一种激励机制。工作做好了就可以创造出的更大的价值，那样的费用也就不足为道了。此外，我心里非常清楚，作为当领导的人来讲，自由安排时间才是最重要的，那也是权力价值的体现之一。

    接下来就正式开始研究今天的几件事情。

    作为政府常务会来讲，在形式上都是一样的：部门的负责人介绍情况，讲出问题所在，希望解决什么问题，然后是分管副市长补充说明，接下来就是每一位副市长发表意见，最后我拍板。

    对于拍板的问题，我必须在开会之前对将要研究的事情进行初步的思考与权衡，不过最后必须在听了各位副市长的意见后再做最后的决策。有时候不一定非得听大家的意见，不过我必须要说明原因。比如今天我们研究的其中的一个议题。

    这个议题是市建委提出的关于请求市政府拨出资金对河堤进行维修的方案，因为流经我们市的那条江的沿岸河堤多年没有维修，如今水土流失非常严重，而且造成了江岸一些房屋变成了危房。不过这项工程的耗资会非常巨大，经过初步估算，可能至少得花费上亿的资金。

    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是什么应该与不应该的事情，而主要的还是因为钱。这个项目也是如此。

    所以，吴市长首先就反对这件事情，他的理由很简单，钱从哪里来？

    其他的副市长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意见。

    最后我总结发言，“这件事情必须要办，因为这是民生工程，而且这对城市的打造很有好处，我们应该把这个项目作为城市建设的一部分。钱的问题当然是一个大问题，不过我觉得可以解决。我看这样，这件事情首先确定下来，先立项。至于具体怎么办的问题，一会儿会议结束后我们一起去江边看看，也算是一次现场办公吧。”

    我决策的这件事情，但是却暂时没有对自己的想法进行详细表述。其实昨天下午我在看到这个议题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种想法，而且还让秘书拿来了上江市的地图进行了研究。

    接下来的几个议题研究得很快，这说到底就是大家提前有了准备的结果。不过我的目的还是尽量引导大家发表不同的意见，因为不同的意见可以让我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在思路上更加开阔。

    以前我们很多时候的政府常务会议都会开很长的时间，而且其结果却并不理想，最终很多事情也都难以拍板。不过最后都是以市长的个人意志在进行决策，这固然可以提现出一把手的权力所在，但是却同时地增加了一把手决策的风险。

    我觉得自己应该改变那样的状况，而今天的情况也证明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会后我带着大家去到了江边。我选择的地方是在一处江面开阔处，因为我觉得这样的地方对打开大家的思路有帮助，人的心情是会受到环境的影响的。

    到了江边后我指了指两江的沿岸，然后问大家道：“你们看到这地方后会有什么想法？”

    吴市长笑着说道：“这江岸确实需要维修，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这江面会越来越宽，我们城市的用地也就越来越少了。可是冯市长，我还是担忧钱的问题。”

    我去看着其他的人，发现他们都是一脸的茫然与疑惑。

    我笑着说道：“大家想想，假如我们把这江岸的堤坝修好，而且全部用条石进行加固江岸，然后把这江边修成让市民休闲娱乐的公园，这不是非常的漂亮吗？”

    吴市长即刻说道：“那，这样下来的话一个亿就不够了。”

    我点头，“起码得好几个亿。除了建设的成本会增加之外，公园的配套设施及绿化也是一大笔钱。”

    吴市长看着我，笑着对我说道：“冯市长，你直接把你的想法讲出来吧，现在我可是更加糊涂了。”

    我转过身去，随即去指了指这城市的边缘地带，“大家看看这一面。你们想想，假如我们把沿江的地方修成公园，然后用一条宽广的马路讲公园和城市隔开，再把城市边沿的这些土地进行拍卖，今后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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