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二个人（1）

    是啊，为什么我们都没看到。我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宋肖趴在床上，左手撑着梯子顶端，右手掀开被子。当时的视线好像是被挡住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么大个活人，就算是尸体，怎么会没有发现。让我更加坚信的是，就算我们没有看到，沈裴一定看到了。他不可能什么也不说，还嚷着要找人。

    “我没有骗你们，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就像我们一开始很难相信沈裴的话一样。其实当我发现了事情之后，本来想先隐瞒下来，毕竟这太不能让人接受了。没有人愿意看到那种场景，它绝对和电视里的道具不一样。说实话，我当时在害怕。”

    “你他妈有完没完！”

    “让他把话说完。”我拦着沈裴。

    “我甚至不敢确定眼前的事实，我自己也编不出来。确定后，我让沈裴和我到厕所去，我单独和他说。他一进来就开始吐，我确信他也看到了。正想说点安慰的话。但是。他一开口，让我把话咽了回去。”

    接着，宋肖说出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他说，我们要赶紧去找到童杰，他可能出事了。”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沈裴，他的脸一直涨的通红，见过看过去，也不说话，只是表情变得更加扭曲。

    看见我的表情，宋肖轻声说：“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我以为他被吓得神志不清了。所以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必须报警了。但是我们觉得先通知警察再说。没想到……”

    没想到，你们两个说的跟不不是一回事。说到这里，我明白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如果他们说的都是事实，那么宋肖看到的是全身漆黑烧焦的尸体，沈裴看到的扭曲的衣裤。他们都以为自己看到了真相，因为认为童杰出事了，所以决定先报警。但又因为看到了某些无法解释的现象，所以并不打算立即告诉其他人。而宋肖显然还出于想要找出真相，不愿打草惊蛇目的，隐瞒了他所看到的。

    难怪宋肖要报警，沈裴也同意了。

    “那你们就不怕我也上去看了？”

    “呵，如果大家真的知道了也没办法。这事最后也瞒不了。但是至少我和沈裴都没有打算直接讲出来。再说了，吴巳，如果你看到了什么，你会说吗？”

    “我？”大概不会吧，当时那么多人，一定弄得鸡飞狗跳的，除了带来恐惧和混乱，根本没有其他帮助。

    到了这时，我基本已经相信他们两个的话了。他们没有必要说谎来骗我，而且，他们之间也有这么多的误会。我想如果是他们编的，也会编出一个更符合逻辑，更能说服人的故事。

    沈裴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但仍然使劲地瞪着眼睛，愤怒，焦虑，还有慌乱。

    “那，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你说的是真的？”沈裴咬着牙问。

    “我发誓。”

    “那我现在就在过去看！”他作出一个艰难但是鉴定的决定。

    “不必了。刚才我看过了。”还是那么有节奏的回答。

    “那你……”

    “和你说的一样，只剩下内衣裤在床上散放着。”

    “你既然刚才看到了，刚才还问沈裴？而且，那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现在看来沈裴发现的情况反而比较让人相信吧。毕竟……毕竟你说的尸体根本不存在。”我疑惑地说。

    “不好意思，刚才我必须印证一下。现在我确定沈裴应该没有说谎。而我说的，我却没有办法证实。”他苦笑。

    不过很快，他又补充道：“唯一能证明你我没有说胡话的证据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必要。”

    我和沈裴点头，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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